舒適的午後,窗外晴空燦爛,涼風徐徐,窗內的國王書房也是一片安穩的沉靜,只有歐凡手上羽毛筆書寫的沙沙聲。

  總管費提斯坐在旁邊的另一張桌子,幫他處理一些不需要國王過目的文件。乍看之下,二人都認真的埋首於工作中,但是早就熟悉歐凡各種打混技倆的費提斯,好一陣子前就聽出來,陛下已經開始在羊皮紙上畫起魔法陣了。

  「對了,陛下。」總管突然開口,歐凡嚇得背脊一震。但是費提斯沒有對他的打混發出警告,只是裝做漫不經心的,惡意告了葛蘭德一狀。「前陣子,葛蘭德公爵說您不適合當國王呢。」

  歐凡畫著魔法陣的羽毛筆僵了一下。

  「是嗎?那他怎麼不自己來當?」陛下沉下了音調,儼然是開始不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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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陛下,您都躺了快一個月,請不要再賴床了!」美好的早晨,總是從國王侍女亞蘭緹的清脆嗓音開始的。

  歐凡睜開了眼又閉上,人還睡得模模糊糊的。

  「陛下,動作請快一點。您今天早上,不是要跟葛蘭德公爵和總管大人開會嗎?」亞蘭緹發出有如警告般的提醒。

  在貝爾門峽谷對無辜古堡的大轟炸,讓歐凡徹底嚐到「自作孽,不可活」的道理。

  後遺症讓他病懨懨躺在床上好幾天,幾乎不能下床活動,天天巴在床上看書睡覺當個徹底的懶人。不過鬼靈精怪的陛下腦袋倒是動得很快,趁著這次機會,硬是賴在床上多偷懶了十來天。

  一直到昨天,總管的忍耐力突破界限,黑著臉跑來直接下令「陛下,明天請開始上工」,歐凡才陪著笑臉乖乖認命。想到待會兒等待著他的是無情的總管和公事,他真有種想昏倒回床上的衝動。

  「陛下--」國王專屬侍女催促的嗓音第三次響起。

  「……好,我起來了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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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是一間幽暗的房間,牆壁和地板都是磚砌的,牆上寥落幾盞燭火,映著地面上冒著淡藍光澤的魔法陣,只顯得更為陰暗。

  突然,魔法陣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,從光芒中現身的,是裹著披風的綠髮法師。

  「回來啦。」出聲的,是一名倚在門邊,有著紅褐色頭髮,帶著點不羈氣息的青年。

  「嗯。可惜,這次是做了白工。」笛普林抬起眼,看見青年向自己走來,臉上的笑容一點都不像覺得可惜的表情。

  「反正你早就認為賈布拉那傢伙不可能成功,是在可惜什麼鬼?」青年拍了拍法師的背,因為忘記斟酌力道而惹來笛普林一個狠瞪。

  笛普林沉思了一陣子,眼神像是穿透磚牆望到很遙遠的地方。「……下次吧。」綠髮法師突然笑了出來。「下次,我會準備好真正有趣的遊戲。」

  「隨你怎麼做。」青年聳了聳肩。「只要能達到目的,愛怎麼玩都隨便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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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賈布拉一行人,早就轉移陣地,進駐到貝爾門峽谷邊上的一座古堡裡。城堡本來是賈布拉的家產,但是自從他父親失勢後,家族分崩離析,沒有人有錢負荷整座城堡的維修與清理。那段時間,也沒有人敢跟被冠上反叛罪名的阿蒙特家做生意,想賣都賣不掉,只能就這樣放著讓城堡荒蕪。

  笛普林閒著沒事在城堡附近的森林裡亂晃。

  被封印了魔力和語言能力的歐凡一點殺傷力都沒有,賈布拉樂得要死,繼續以辱罵歐凡當娛樂。不過,某次這個混混頭子一大早跑去找歐凡麻煩,被起床氣的陛下一腳踹中命根子後,終於發現到,手無縛雞之力的法師,火起來也是很心狠手辣。

  賈布拉氣得叫部下們痛打歐凡一頓,不過被笛普林攔下來了。

  他幫忙把歐凡抓來,可不是讓這群無賴打好玩的。在笛普林帶著他的招牌笑容對賈布拉說,如果讓他看到歐凡身上有任何一點傷,他就會解開歐凡的封印後,賈布拉就沒再踏進關著歐凡的房間一步。

  好閒。

  十分鐘前,他才剛接到皇宮來的人馬全都被騙去追著誘餌部隊跑的消息。這麼容易就被騙,皇宮的人怎麼都這麼鈍?他後來對歐凡施的法術,其實無法完全封住歐凡的魔力波動;少了魔法陣的輔助,即使是他,也沒辦法徹底壓制住擁有魔女血脈的歐凡。雖然這只是一點點小破綻,不過,只要哪個魔法師細心一點,就能發現並追蹤過來。

  上當的笨蛋們短時間內是找不到這裡的,這下子他又少了一件事做,真的很閒--

  笛普林抬頭望向南方。他感受到一股魔法的氣息。

  「看來,也不是全都那麼笨嘛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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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瑞莫哲森林裡,由葛蘭德帶頭,希隆和佐依洛各自領著皇家騎士團與宮廷法師中的菁英部隊,快速而無聲的向目標地移動著。

  葛蘭德不時讓隊伍停下來,跟佐依洛確認前進的方向和偵查魔法所顯示是否符合。換上輕便裝束的伊莎柏琳,腰間繫著柄細劍,神色認真的感受著四周的魔法氣息。賽安跟在她身邊,看來有點緊張,要不是眾人擋下,他其實想直接以龍型飛過來救人;黃金龍有天生的龍威,普通人根本無法抵擋那種沉重的壓迫感,因此對賽安來說,人類對手都是不堪一擊的。但是葛蘭德提醒了他--敵方法師的能耐,連歐凡都上了當。忌於那個實力不明的法師,他才以人型的樣子,跟著眾人步調緩慢而謹慎的前進。

  「就是那邊--」隊伍再一次停下來。佐依洛伸出手指向林木間依稀可見的一棟磚屋。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人住了,牆腳長著高高的雜草,樹藤都爬上了窗沿。但是,磚屋附近的土地,卻有著好些凌亂的足跡。

  希隆把手放上劍柄,繃緊神經注意著四周的動靜,比著手勢吩咐騎士團團員散開包圍住小屋。而法師們也訓練有素的,以長年來和騎士們合作的默契,配置好人手跟隨騎士團進行包圍。

  伊莎柏琳望到那布滿灰塵的窗內有模糊的黑影晃過,連忙扯了扯希隆的手臂,騎士團長馬上對大夥兒打出了安靜的手勢。等了一會兒,發現黑影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,希隆回頭徵得葛蘭德的同意,才發出收攏包圍網的指示。

  「伊莎,妳留在葛蘭德旁邊。」希隆用氣音囑咐想跟著他前進的女伯爵,得到了她一記白眼。儘管不滿,伊莎柏琳還是聽從希隆的話,沒有繼續跟著靠近磚屋。

  沒多久,騎士們已經貼到磚屋的外牆附近。希隆深吸了一口氣,提起衝鋒的精神,右手朝他的團員們一揮,就踹開磚屋木製的門板,帶頭衝進屋內。門板破裂的聲響就像一聲號角,劃破了寧靜沉重的氣氛,騎士們雜沓的腳步聲隨之響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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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叩叩叩!

  棕櫚廳雕工細緻的檜木門響起清脆的敲門聲響,不過沒等裡面的人回應,穿著一身白色裝扮的宮廷法師長佐依洛就自己開門進來了。

  「公爵大人,追蹤到對方的位置了。」佐依洛帶著一臉得意的笑,搖了搖右手上的信封。

  「在哪裡?」希隆嗖的站起身來,急促的問。

  「北邊的瑞莫哲森林,靠近貝爾門大橋那附近。」

  「我去召集騎士團!」希隆急急忙忙衝出門,卻在門邊被佐依洛一把扯住。「幹麻--」希隆話都還沒說完,就感受到身上流過一股溫暖的感覺,低頭一看才發現手臂上黃金龍咬的傷口都癒合得差不多了。

  「希隆,你這樣跑去騎士團,他們大概會以為皇宮被一大群野狗給攻佔了。」身兼宮廷醫師的他,可見不得有傷患在眼前晃來晃去。

  「謝啦!」丟下一句道謝,騎士團長一溜煙就跑得老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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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希隆回到棕櫚廳的時候,費提斯已經從騎士團那邊回來,坐在一張桌邊喝起茶來了。

  皇家總管對於這類用權勢打壓弱小的把戲很是擅長,騎士團那邊絕對一點風聲都傳不出去。

  「佐依洛說,是貨真價實的銀髮。」希隆有氣無力的把那撮銀髮遞還給總管。

  「……果然。」

  「果然?費提斯,你真的認為歐凡被他們綁架了?」希隆在另一張椅子坐下,緊張的問。

  「也不是。我只是認為,這束銀髮不太可能是假貨。」費提斯瞅了手上的銀絲二眼,把它們塞回恐嚇信封裡。「這封信的寫法很慎密,不是那種虛張聲勢的要脅,所以不太可能會用假髮來混過關。」

  「所以說,那是歐凡的頭髮嘍?」接話的是一個有點急促的女聲。

  費提斯和希隆回過頭,看到伊莎柏琳倚在門邊,呼吸還有點喘。

  「伊莎!」希隆雖然驚訝女伯爵的出現,還是趕緊站起身讓出椅子,自己到牆邊另外搬張椅子來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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